王鲍镇:清贫人生 相濡以沫

时间:2014/5/28

    4月23日上午,记者来到季振山和陆秀英居住的老瓦房时,二老正坐在场心上晒太阳。和煦的阳光洒在他们满是皱纹的脸上,沧桑而温情。

    生于1914年,季振山仅比陆秀英大一个月。“她的生日是正月十二,我的生日是腊月二十。”季振山指着身旁的老伴,口齿清晰地对记者说。

    1937年,这双年龄相当、未曾谋面的年轻人,因媒妁之言成了亲。“那是农历二月初三。”季振山回忆,陆秀英的娘家在海门麒麟镇,路途较远,他花了7块大洋雇了辆汽车接新娘。“见面一瞧,这姑娘模样俊来咯。”季振山呵呵笑道。流年似水,结婚时的温馨场景,老人至今记忆犹新。

    婚后,季振山和陆秀英过起了男耕女织的农家生活,并养育了三双儿女。在78岁的大儿子季永才看来,父亲踏实肯干,母亲勤劳贤惠。但尽管如此,由于战乱、自然灾害等原因,日子一直过得十分清苦。季永才告诉记者,特别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,顽军横行肆掠,怕钱粮被抢走,每当卖了棉花、蚕豆等作物后,爷娘总要领着年幼的他躲进潮湿阴冷的田地里,几天都不敢回家。即便在这样的境遇里,季永才也从没听到过父母有过一句抱 怨。

      一世甘守清贫,很多苦难已渐渐淡漠,只有痴呆的二儿子季永兴是老两口心头永远的痛。26岁那年,为救一个落水的拖拉机司机,季永兴落下了病根。看着原本聪慧的儿子变得神志不清,季振山和陆秀英心如刀割。多方医治无果后,他们把季永兴当作“老小孩”照料,至今已过去40多年。大儿媳说,直到2012年,她还曾见过陆秀英端着放针线的藤盘,细心地替季永兴缝补衣裳。

     岁月平淡爱意浓。相守77载,一同面对生活的酸甜苦辣,季振山和陆秀英的感情日久弥坚。陆秀英脾气急躁,多年来,亏得季振山谦让,老两口竟从没红过脸。2012年10月,陆秀英患上脑萎缩,经常卧床;而季振山爱在场心转悠,晒晒太阳。耐不住寂寞的陆秀英常唤季振山到床前陪伴,尽管不情不愿,季振山倒也从不“忤逆”。“她烧饭好吃,我吃了一世的现成饭。”季振山没提老伴的坏脾气,反倒叨念起她的好。

     去年,考虑到两位老人年事已高,季永才和弟妹们商议后,决定每人4天,轮流照料父母的一日三餐。不过,季振山闲不住,看儿女做饭,总要帮忙择菜。

     采访最后,当记者问起老人的长寿秘诀时,季永才面露难色,他说父母一辈子节俭,最常吃的就是玉米、地瓜这些粗粮,不知不觉就过了百岁。如今,季家已经是五代同堂,仅老人的直系子孙就有30人。“别看我们家人多,却一点矛盾都没有,大家其乐融融。”季永才很自豪,和谐,是父母百岁人生和他们这个大家庭的主旋律。